黄石文坛徐铁志的散文金月

白癜风治疗多少钱 https://wapjbk.39.net/yiyuanfengcai/zn_bjzkbdfyy/
徐铁志,笔名老铁,大冶金牛人,65岁,武汉开发区一中退休教师,十大名师,在语言专业杂志上发表论文,多次获奖。小诗小品常见于报刊,近期主要是随笔、散文,创作尝试。

金月

老铁

诗仙李白说,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诗圣杜甫说,满月飞明镜,高悬列宿稀。故园松桂发,万里共清辉。

文豪鲁迅说,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

我原以为圆月是玉盘,是明镜,是银色的,一直怀疑鲁迅先生“金黄”一说,今日得见冯元先生的作品,肃然起敬。举头仰望:一轮金月悬中天,万缕慈晖暖心田。一派金光金灿灿,泽被红尘吉且安。

家慈姓金,面如满月,大户人家出身,读了不少书,是个才女。从小,我家婆大屋金家的族人就以“保证”,“金月”相称,哪家哪户大凡小事一问她就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她老人家有个堂姐,年长我母亲十好几岁,我称大姨娘,是董必武先生的同学,旧时搞地下工作,建国后,做了高级干部,就住在汉口车站路一号楼。文化大革命也受到冲击,不过她一直是上面的保护对象,很快就解放了。那一年,她来了一趟金牛,专程与她最喜爱的小妹会面。老姊妹晤见的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

大姨娘年轻时就出外读书,追求真理,参加革命,是共产党早期党员,和我母亲一别就是四十余年。看我母亲由豆蔻韶华到已近花甲,唏嘘不已,慨叹物是人非,时光老容,禁不住回想当年教我母亲诵读唐诗的点点滴滴。“小妹呀,我是王维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大姐我是李白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接着,她们先后吟唱了盛唐诗人贺知章的二首《回乡偶书》,母亲诵“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大姨娘应“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后来,姊妹联诗。大姨娘名讳金怡竹,就写了一首五言《咏竹》:“雪压千竿曲,含悲低首吟。长寒青翠损,节节满斑痕。无意寒流尽,春来草木欣。临风弄绿影,摇曳一身轻。”她是在抒发世事沧桑喜获解放的轻松之情;母亲名讳金爱芝,在大姐面前不敢以八句和,就联了一首七绝《芝兰》:“兰叶青青秀且长,芝芳腾幽不张扬。天公特遣巽为使,送给人间缕缕香。”她是以芝质兰心自况,也是自己人生的写照。那时,我正在读初中,她们老姊妹的诀别之晤我写成了文字,还得到过母亲的称赞。不知什么原因,从那次以后,我再也没有听到母亲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黄鹤楼上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时人不识余心乐,将谓偷闲学少年”……的诵诗了,封口了,更不要说写诗填词了,封笔了。

家慈是个福星,财运好。大家都知道,武汉有“东方芝加哥”之称,却很少有人知道老汉口曾是超越大上海的“赛马之都”。偌大的上海有两座“跑马场”,而大汉口有“西商”和“华商”,“万国”三家跑马场,租界里的一个规模小,忽略不计。“西商马场”是英国人经营的,“华商马场”是地皮大王刘歆生修建的,“万国马场”则是汉商王植夫等四人集资合股经营的。

赛马在中国源远流长,西周时被称为“六艺”中的“御”,春秋战国是风行起来,“田忌赛马”广为人知。唐代赛马已达很高水平,出现了“打马球”等项目。而马术运动来自英国,赛马博彩更是近代才兴起。上世纪三十年代,旧汉口每三个人中就有一个是马迷,跟现在炒股,博体彩福彩一样,三镇设有多个投注点,牌子上标明骑手简介和马的代号,每周跑三场,日投注观赛纪录是二万多人,投注额最高每次一千多万大洋。

赛马是一种很刺激的娱乐博彩方式,参加跑马博彩是身份地位的象征。那年,家慈刚随家父一起汉埠创业,起步之初,启动资金有一定困难。有一天,家慈同祝荪伯父去球场街办事,路过万国跑马场,伯父顺便花一块大头买了一注3号马的奖券送给母亲去碰运气,母亲道谢后随手放进旗袍边袋。周六那天,祝荪伯带母亲去万国跑马场实地观赛,母亲发现没有人买注的6号马,看似无精打采,骨瘦如柴,却精光内敛,蓄势待发,就毫不犹豫当场花十块光洋买6号马十注。赛马开始了,穿红衣的司仪骑马缓缓进入赛道,枣红色的大马,甩着尾,仿佛压阵的马王。一匹匹兴奋的赛马紧跟其后,它们驮着骑手,油光水亮,在观众前先是小跑,然后迈开了蹄。绕场一周后,各自来到起跑闸相应的号位,闸门一开,十几匹马像一支越拉越长的离弦之箭。看台上,人们站了起来,更多人则涌向赛道旁的护栏。一千米的赛程,一分钟的时间,半程后,6号马突然发力,风驰电掣般向前冲,后来居上,第一个到达终点。马场沸腾了,母亲中了头彩。祝荪伯是商会会长,帮助母亲兑奖后,将九千块大洋放进汽车后座,拿出一千大洋让他手下的两个伙计一路抛洒,人们潮水般只顾捡银元,母亲趁机抽身坐进祝荪伯的小车离开了马场。一切顺利,满载而归。第一次博彩就中一万大洋,相当于现在的体彩福彩特等奖五百万人民币。有了这笔钱,我们家的生意左右逢源,蒸蒸日上。

家慈虽是一介女流,在男权至上的世界里却赢得了普遍的尊重,她早就把做人的智慧和胆识长在心底,融入血液,刻进生命,在兴家创业经营管理各方面丝毫不让须眉。

大家知道,金牛是个好地方,是大冶,鄂城,武昌,咸宁的连接点,物流的聚散地,素有“小汉口”之称。旧时,这里是邹、胡、丁、叶、毛五姓的天下,他们一致排外,外姓很难立足。后来,大屋金家出了一个会打官司的状师,只求在金牛有“一跪之地”,县官准了。结果,咸宁马一“九十九门金”男女老少全都来到金牛街下跪,从西山观顺街挨着跪到短街过大桥至东街,跪满了几条街,还有几千人没地方跪了。自此,杂姓就允许到金牛做生意安家置业了。

金大昌是咸宁马一地区的首富,不少城镇都有产业。当年老夫人到过金牛,她在小桥买了一块地,在一大片水塘里用大量的圆木打桩填土,要在这寸土寸金之处建房。老夫人拿出一副麻将放在桌子上摆弄,设计出四栋联体豪宅以区别于一巷之隔的吴家新志德泰徽派建筑。第一栋双单元双大门并排,三层楼,虽有天井,但采用的是老北京四合院结构,阁楼又是洋派,玻璃望窗,楼梯扶手是白铜錾花包浆,梯子旋转而上,是居家内宅。第二栋也是两单元,前后分开,二层楼,后面居家,前面一个大厅上百平方公共活动空间,可以开舞会,大门对外,也可作经商门面或堆货库房。第三栋转折联排双门,二层楼,面向大街,是门面商用房。第四栋,单层,双门一正一侧,门向街道,大通堂敞式结构,可以根据需要任意隔墙或架屏风使用,也可以干脆打通整体使用。整个四栋八单元,三层二层一层,高低错落,联络一体,占地约一千平米,别具一格,风光一时。

一九四五年,日本人投降了,我父母决定到金牛发展。而此时的金大昌家在走下坡路,打算只留下第一栋自住,另三栋出让变现。老夫人特别喜欢我母亲,说母亲有大丈夫的胆识和谋略,倾向于让给我们家,可当时金家有人主张“先亲里后亲外”,“祖产不外卖”,母亲是金家嫁出去的女,已是徐家的人,怎样才能把金家风水宝地上的房子买到手呢?母亲几次回娘家与堂兄金海清商量,决定以我舅舅的名义,我母亲出钱抢购。在第二栋已被南谷先生买去我家只买下第三栋的关键时刻,一举买下了金大昌第四栋的产权。我的姐姐徐小宝就是四六年在我们家自己的房子里诞生的。

家慈曾对我说,人生财富,不是你拥有多少钱,多少地,多少房子,也不是你有多高的地位多大的权力,而是你帮助了多少人,放了多少春风,有多少人记得你,在你需要时,有多少人站出来为你说话,为你做实事。

家慈很开明。五六年公私合营入股九千九百块银元就是母亲做的主,“抗美援朝,捐飞机大炮”,二次大洋一千六百块,“绿化祖国”捐八百块,各种各样的捐款累计近万元,还主动上交镇政府全部家底一百多块银元和金银首饰。所以,文化大革命红卫兵抄家,我家没有抄出一块钱,甚至于一个铜板。家慈虽说没有留下钱财,但她老人家留下的是提得起,放得下,立得住,坐得稳,看得穿,想得透的智慧与胸襟,后人享用不尽。

家慈有文化,算术好,懂经营善管理。公私合营那阵,她是九十多户资方人员中唯一的女经理,主管国营食堂。我记得,头炉是上海回来的厨师李德富叔叔,红白案师傅有饶才万,肖长青,金元宝,金之强,吴自玉,吴英,朱兴家,刘福元,贺聿长,打荷,打杂,跑堂的有刘福送,吴福华,向家,高忠,郭邦强,胡继云,柯愈淦,柯益强,胡慧菊,王秀英,余俏宝,李玉莲,骆茂秀,采买是肖仁礼,邱汉藻管账,邹斌是出纳,胡春生是保管。要把这二十几个人团结在一起不容易。母亲每天星期都要开一次小结会,念念不忘的是“众人同心,其利断金”,大家一条心,力量就大,如锋利之刀可以斩断钢铁。母亲深谙“扬善于公庭,规过于私室”之道,总是在公开场合表扬员工,批评人总是在私底下,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由于管理到位了,母亲经理的这一块各项指标都位居整个供销系统之首,母亲也因此被授予市级“劳模”称号,到黄石市海观山参加“群英会”,住苏联专家住的高级宾馆。整个金牛镇男同志只有艾介清伯伯,女的只有我母亲获此殊荣。

家慈常说:“贫穷是我亲,富贵是他人”。她一生不知接济了多少“穷亲人”。三年困难时期,她对娘家人特别好,亲房自不必说,只要姓金都不会怠慢,就是金家周边的人她也会罄其所有热情接待的。多年来,金家也是把这个老姑婆捧上了天。那是腊月的一天,傍晚风雪交加,滴水成冰。母亲送火笼给斜对面孤老太袁家奶奶取暖,发现我家大门亭轩边一个满脸乌黑的中年人蜷缩在一担柴草中间,瑟瑟发抖,母亲把他引进家里火盆旁,打来热水让他洗脸洗脚,换上棉鞋。一问才知道,那人是我们老家邻近张蔡尤村的,年关将近,上街卖柴,好打点年货回去,不料风雪太大,没人出门,柴没卖出去,又赶不回三十里地的家里去,只能在屋外等明天天亮再卖。母亲很爽快地把那担柴买下了,付了几倍的钱,亲自下厨做了几个小菜,烫了一壶酒,叫那人消夜,拉了一会家常,然后送那人到客房睡觉。第二天,母亲还送那人干鱼腊肉雪枣云片糕,让他带回去过年。那人什么感谢的话也没说,是含着泪走的。

六o年,粮食困难,“乌脸子”叔上街了,给母亲送来一担红薯,红薯上面一个布袋子装几斤糯米,米里埋着几个鸡蛋,他又不说话,茶没喝一口就走了。六六年,文化大革命,父母双双失业,没有了经济来源,“乌脸子”叔又上街了,拿出来一叠用油纸包了一层又一层的一角二角五角一元的票子,大约有十几元和二十几斤全国流通的粮票送到母亲的手上。这一次他说话了,说他带女儿女婿各挑了一担柴放在我家门口下,还说我们家只要有困难就去找他。这一回,母亲没有说话,是含着泪送他离开的。人生真是不可思议,冥冥之中自有轮回。

同事吴福华,刘福送,胡慧菊,每家都有一群孩子,母亲总是把自己盖的被子垫褥匀出来送到他们家,把我和姐姐小了的衣服洗干净送过去,吃的用的他们的孩子到我家随便拿,孩子们也把“金经理”的家当成自己的家。同事们只要开口,母亲总是有求必应,借给他们的钱母亲从来不催还,有的干脆就不让还了,说忘了,不记得了,没有借钱的事。吴福华家住在西街渺几间破草棚子里,大雨大漏,细雨细漏,没有站脚的地方,母亲私下出钱帮他们家把茅草棚子修葺好了,不漏雨能挡风了。那个叫冯代秀的婶婶总是叮嘱后人不要忘了“金经理”“金家娘”的恩。

六六年,文化大革命,红卫兵抄家,资本家戴高帽子游街示众,造反派挨家吊打“五类分子”。小小金牛,有人投井了,有人上吊了,被拷打伤残的多人。这时,冯代秀站出来了,同事们站出来了,街坊邻居站出来了,都为我父母说话,说要优待“开明人士”,整个金牛九十几户资方人员,免遭游街吊打之辱的恐怕只有我父母二人。

六八年,所有家庭成分不好的及其家属都要下放农村,接受贫下中农监督劳动改造,可我父母已是花甲老人怎么经受得住呢?街道负责人柯引枝,唐春枝,白彩云纷纷出面保我父母,说街道企业需要,聘用了我母亲做几家饮食店的会计,聘用我父亲做保管兼搬运,一拖再拖,上面也渐渐不催了。于是,我父母留在镇上,成为唯一没有下放农村的特殊老人。直到八十年代初,拨乱反正,落实政策,父母才过上了有退休工资保障的幸福的晚年生活。

家慈四十二岁高龄才生下我。那一年阴历冬月二十一,漫天大雪,家婆说母亲四十几天不能下床,到鬼门关进出几次才回来。母亲没有奶,把我送到肖家奶娘那,与我共奶的是一个姐姐,吃了三个多月,母亲认为人家女孩子也是宝贝,不能“杀一命养一命”,就把我送到宋家奶娘家,与我共奶的是一个弟弟,吃了一个多月,奶娘的奶就不够了,最后把我送到吴家奶娘家。一个哥哥已经隔奶了,供我一人吃足够。吴家一家人都好,奶娘姓郭,非常疼爱我,对我好过她的亲生儿子。我整整吃了奶娘三年奶,三岁半才回家扎奶。

家慈最爱我。八九岁抽条子,每隔几天,母亲就到乡下买刚开叫的仔鸡公蒸给我吃,街上只要有卖八卦(乌龟)肉的,母亲就一块钱一挂(约三斤)买来蒸好让我当饭吃。家慈是餐馆的经理,每天都会为我做一碗肉片汤(二角六一碗),只要有人杀牛,母亲都会买牛腿牛排煨汤我吃,每天一起床,母亲都会亲自把一碗冰糖米酒冲鸡蛋送到我的手上。母亲总是笑咪咪地说:“吃,吃不错人”。后来,我从教四十几年直到退休,没有请过一次病假,如今,年近古稀,我耳聪目明嗓子亮,腿健脚便,无病无痛,精力体力旺盛,全靠母亲那时舍得花钱喂养出我的身体好底子。

身体素质是第一位的,体能好才能承载德能和智能。正如有人说,满桌佳肴,你得有好牙;腰缠万贯,你得有命花;赏一路风光,你得走得动;拣一座金山,你得能够拿。

家慈心气的学问很深,认为凡事心平气和是根本。我作为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那年,跟生产队队长顶嘴,母亲就跟我说了一个厨师的刀用了几十年还像新的故事,刀不能碰骨头甚至筋肉,只能在缝隙间游刃有余,人要像刀一样会钻空子,明哲保身,千万不要与人硬碰,千万不要与外界过不去,斗嘴呕气,伤心损肝,吃亏的还是自己。虽说“忍字头上一把刀”,可是“退一步海阔天空”,何乐而不为呢?是啊!“世事沧桑心事定,胸中海岳梦中飞。”世界虽沧桑多变,但我心依然,即使有各种烦恼与不愉快,也抛于脑后,做一个梦睡个觉就过去了。《金刚般若波罗密经》四句偈语说透了:“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我是辛卯年冬月二十一出生的,而母亲恰恰是四十年后的这一天离世的,很安详,享年八十一岁。母亲生我时漫天大雪,母亲辞世这一天也是雪片飞舞,铺天盖地,雪神好像在为离去的家慈送行,泪珠不断从它的眼中流出来,风呜呜地吼起来,那是七尺男儿惊天动地的嚎啕,暗黑的天空同雪海打成一片,天地像织成一面白网,变成纯白的一体。那才叫冷啊!零下10度,火盆里的柴碳点不燃,饭菜没法做,茅草烧不着。我的心在冻结,冷气在扩散,走向冰极。此时,我的脑际突然出现家慈的音容笑貌,立刻感到一股暖流对接我的心流,蓦地一颤,温馨依然。

第二天,是家慈登山的日子,亲朋好友同宗同族千余人都穿上了白色孝衣,积雪好几尺,分不清东西南北的大大小小的山头,房屋,农田都是白茫茫一片,天地一色般穿起了白袍,笼罩着一种莫名的肃穆与圣洁。

地上结了冰,人在路上走感觉就是滑冰,根本不能开步,大家就都在鞋上绑布条草绳防滑。家慈安厝在祖坟蓑衣土中,雪停了,天晴了。

人生真如风一缕雪一幕,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妈,安息吧!您就这么走出了我的视线,但从未走出我的思念。

妈妈,我曾在您的灵堂前写过一副挽联,怎么也概括不了您的一生,挂一漏万,我只为做您的儿子而骄傲。一拜,再拜,三拜,儿子享用不尽您的爱。

敢为人先汉埠洋场博彩虬镇掌柜理财看海观几人巾帼?

乐居名后一路春风拂面芝质琴心和畅数帝玉翘首老太。

每个人都有母亲,即使母亲再平凡甚至于碌碌无为,但在各自的心目中,各人自己的母亲才是不可替代的无与伦比的伟大!我也是!

您是我心中供奉的金色月亮

每个人都有迷茫

每天都有黑暗

您智慧的光芒

为摸索人引路

把穷困与需要的一个个梦想点亮

您传递多少神话

圆满里抖落沧桑

您洒下一地金辉

点点都为拾光者充值希望

沐浴着您慈爱温柔的目光

聊逍遥以相羊

那射下的条条金线啊

根根挂肚牵肠

……

徐铁志

有梦想才能成功,有赞赏更有动力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dazhishizx.com/dzsmj/9893.html
  • 上一篇文章:
  • 下一篇文章: 没有了
  • 热点文章

    • 没有热点文章

    推荐文章

    • 没有推荐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