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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应外合拿下大冶城
十月初,上面传下命令,要我们二团的一营和二营开到阳新、大冶一带去打红军。我连忙去找赵品山同志商量,我俩经过研究认为共产党员手里的枪不能打红军,这是个好机会,应乘机把队伍拖出去当红军。我俩还约定了与地方党联系。说也凑巧,就在这时,党中央派石仲伟、柯乃康(庆施)、邓乾元三同志到汉口来找我,我把情况向他们报告了,他们也同意趁这机会把队伍拉出去,当时决定由石仲伟去中央军委报告。柯庆施、邓乾元偕同赵品山、郭子明等同志到鄂东南去与特委、红军取得联系,联系好后到大冶城内找我。
不几天,我们团开到大冶一带,一营驻阳新、二营驻大冶、三营驻江北的团风。这几个地方出城不远就是革命根据地,条件比武汉有利多了。过了一个多月的一天,被裁减的党员刘振山同志偷偷的来找我,他是中央军委派来向我通知党的决定的。中央军委指示:兵暴采取“里应外合”方案。刘振山在传达指示后问我“打算怎么办?“我问他:“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他说:“外面都联络好了,红军可以全力配合。”我说:"那就干!”我们俩研究了里外配合的细节。
关于起义的时间,原想定在十二月十一日广州暴动纪念日,以纪念广州起义。但是红军离县城远来不及,可是又怕动作迟了发生变故,就确定在于二月十四日晚十二时。我们规定了暗号:左臂绑白手巾,约定到那天半夜时,城里开始行动,红军在拂晓时攻城,里应外合,拿下大冶城。
刘振山回去联络,我们就在党内外紧张地活动起来,准备起义。十四日晚,正好下雨,天黑慷漆的,对面不见人。晚十一时半,我悄悄起来‘集合了本连的党员和各班班长,把情况讲了讲,就派出几个同志去收拾连部的人。他们正在睡大觉,我们一枪未放,干净利落的把连长、排长、司务长、文书一个个从被窝里拖出来,嘴里塞上东西,绑到住处院子的柱子上。只有二排长没有被逮捕、我把他叫醒,对他说:“我今晚要把队伍拉出去当红军,咱俩相处不错,.我们不伤害你,你如愿意参加.咱们一起走,要是不愿意去,我们送你走。”他点头同意一块走。这人以后当了红军的排长,一九三O年在打江西瑞昌城时牺牲了。至今我托了不少人仍找不到他的家里人。
把反动军官解决后,就叫起全连士兵,士兵们听说要去当红军,见连、排长已被擒,又见我是老官长,都高兴了。我们留一个班看犯人,其余八个班由党员班长率领分头出动,前去解决六连、七连和营部。六连派去两个班,因为这个连有党的组织,只要去帮助他们解决连部就行了。七连有几个班长是党员,本来也不成问题,可是在出发前不久,上面把这个连调到团部编为迫击炮连,又新从一团调来个七连,这个连里没有党和熟人的关系,但他们也恨黄埔军官,就派一个排去说服他们解决黄埔军官。此外,派了两个班去收拾营部。
他们分头出动,我留在连部掌握情况。回想这次行动的细节,好象实在没有什么漏铜,但心却总是定不下来,不时地瞅瞅连部那个大挂钟,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钟头过去了,还是听不见动静,这情况实在令人难耐,我正想派人去打探一下,突然七连方向传来了一阵密集的枪声。不多会儿,带队的班长派人来报告说,和七连打上了。原来,当这个排到七连门口同哨兵说明来意后,他让部队进去。因天黑下雨,战士到院里碰上小便的洋油桶,声音震醒了睡觉的战士,他们以为“共匪”来了,就向院里乱开枪。接着,派去六连和营部的队伍也传来消息,说是和敌人有了接触。由于天太黑,各部分的时间没有配合好,敌人听到七连枪响后,都有了警觉。幸亏六连党的工作强,在几个党员班长带领下,把军官解决了。
这时离天亮只有一个多小时了,敌营部没有解决,七连有了戒备;而我们的队伍是刚抓到手的,还不稳定,在这种情况下继续硬打是不利的。于是,决定把队伍收拢来,把五、六这两个连带出城去,在城郊的一个山沟里隐蔽起来。
拂晓时分,红五纵队和地方红军渡过城南的微源湖,开始攻城。敌营长本已被起义搅慌了神,慌忙带领七连弃城逃走。五纵队当即赶地去拦腰一打,七连全部缴枪,只剩个负伤的营长,带了几个随从人员跑掉了。战斗结束后,他们急忙赶进城找我,我把队伍带进城,见到了何长工、李灿同志。于是,大冶兵暴的首批队伍和红军五纵队会师了。
不久.驻阳新的一营一连党组织听到了消息,也积极行动起来。这个连党组织负责人是四班长白玉杰同志,陕西人,一九二八年入党,曾毕业于新一师的军官训练队。他在一营一连很艰苦地做组织工作,发展了党,建立了领导核心,他在这个营的二连也做了不少工作。他得知大冶兵暴成功,就决定跟着起义。一天夜里,他把拉走一、二连的行动布置好了,就去找一班长商量杀连长的事。
一班长是个老兵油于,早就想把队伍拖出去当土匪,已笼络了一小部分人。白玉杰同志对他说要杀掉连长去当红军,他就说由他去杀连长。这家伙有他自己的打算,杀连长就有了当头头的资本。白玉杰同志担心他杀不了,就亲自去干,不料在干掉连长后,那家伙从背后打了一枪,把白玉杰同志杀害了。这时别的同志已把一、二连带出了城,只是不见白玉杰同志,二连的人见带头的人不在,一部分又跑回城去了,由一连几个党员带领着两个连到苏区找到了红五纵。
一团和二团三营,在大冶和阳新兵暴后,开到了大冶城。三营也有党组织,九连战士王愚同志得知大冶、阳新起义消息,也想行动。但敌人早已怀疑九连不稳,进驻大冶后,把九连放到城中间,四面都有队伍监视。这样,九连的同志就没有机会动手。直到十二月二十四日,市民谣传红军来攻城了,三营其他连赶紧登城防范,九连才在王愚同志带领下,乘机拉出来八九十人。
起义各连的队伍,先后来到红五纵队,把其中五个连合编为红五纵队的第二支队,决定由我当支队长,陈奇同志担任支队的政治委员。还决定把九连编为红五纵队的教导队。把五纵队的几个大队编为一支队,游雪程任支队长,郭一清任政治委员,五纵队扩大了一倍。从此,以前是进攻革命根据地的国民党白军,变成了保卫革命根据地的共产党红军了。现在,只有我是唯一的幸存者。其他同志,分别在各个战略阶段,为民族解放事业贡献了他们的宝贵生命,他们将永远受到人民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