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刘晓琴,武汉工程大学毕业,大学文化,本科学历,工作于大冶湖畔一家国企。
“不近人情”的王清正
王清正同志是中原人,在江南某地担任实权部门的领导。因为拥有金灿灿、明晃晃的头衔,他老家的亲戚朋友凡是遇到一些很棘手的搞不定的大事小情,都会不约而同的来到江南向他汇报,请他广开门路予以疏通和帮忙解决。因为“有身份”的他、吃国家饭的他,在老家乡亲和朋友们的眼中,就是一个握有大权的十足的“狠角”,就是一个可以凭借手中的权力任意调度国家资源把完全搞不定的事情轻而易举搞定的“无所不能”的“高人”和“牛人”。
然而,面对从老家接二连三赶来寻求帮忙的亲戚、寻求沾点荣光和捞点油水的亲戚,他是毫不犹豫的拒绝、彻彻底底的拒绝,包括他的嫡亲的亲戚,他也毫不留情的狠心予以拒绝,甚至是从来不留任何余地、从来不开任何口子。面对怀有备而来、怀有“非分之想”的亲戚朋友,他从没有念及任何一点旧情,从来没有把持不住自己,从来没有让那些拥有“非分之想”且动机不纯的亲戚朋友得逞。
久而久之,老家的亲戚朋友发现王清正纯粹就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根本从他那里沾不到任何哪怕一丝一毫的油水,于是都感到很绝望,进而心如死灰,都认为现如今的王清正做官之后架子大了、脾气大了、忘本了、完全不讲亲情和友情了,甚至有点“六亲不认”了。
有的亲戚甚至将他贴上了“小人得志一蹦三尺高”的标签,甚至还有不少亲戚因为托他帮忙而遭拒绝后,从此和他翻脸,进而老死不相往来。
任凭乡亲们在背后猜测、谩骂和断绝往来,他始终不为所动,始终恪守自己内心恒久以来所固有的原则和底线。渐渐的,老家的亲人们发现指望王清正帮助办点事,简直比登天还难,简直比大海捞针还难,简直没有任何的可能性。
于是,老家的亲戚朋友们就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算是彻底断了念想、冷了心,再也没有任何人自作多情的来请他帮忙了。
对此,他的老伴不无忧虑的对他说:“王清正呀,你清正归清正,清正是个好事,但清正也总得要有个度呀,你也不要太过于清正了,要是太过于清正了,纯粹的是个‘不粘锅’,让老家的亲戚没有任何的盼头、没有任何的念想,他们谁还会和我们家来往?”王清正一板一眼、字正腔圆、刚正不阿的回答说:“你仔细想一想看,我要不是太过于清正,我能有今天?你难道忘了我原本就是一个土里土气的农村放牛娃?我之所以能有今天的这样一个好的平台,纯粹就是靠党的培养和重用,完全靠的是党组织的赏识,我就是靠‘清正’二字作为自己人生的底色进而赢得党的赏识和认可,‘清正’二字是我的名字,也是我内在的魂魄,我要是一不小心亵渎了‘清正’二字,岂不是自己掉了自己的魂?岂不是自己把自己给葬送了?”此言一出,他的老伴算是彻底的明白了他的苦衷,于是,便不再劝他为老家的亲戚帮一些不该帮的忙。
王清正嫡亲的侄子在一基层单位当一般的司机,并且在单位勤勤恳恳、踏踏实实、认认真真的开车都开了近30年。侄子找到他,以商量的口气恳求说:“大伯,您能不能帮我打个招呼,我想由司机转为一般的办事员,只要不再开车,哪怕在机关里只是当一名最普通的办事员,也行。”哪知,王清正不假思索的说:“没有我,难道你就不活命了?倘若我死了,难道你就活不成了?你难道非得指望我为你找关系、托门路?”
王清正要是稍微打个招呼,要是稍微发个话,那么,他侄子身份转换的事也许根本就不是事,也许三下五去二、不费任何吹灰之力就就搞成了。但是,由于王清正死活不肯打招呼,坚决不开口子,他侄子迄今为止在单位依然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驾驶员。
下属们也都知道王清正的脾气和秉性,在过年过节的时候谁都不敢给他送礼物,因为送了也是白送了,送了也会被王清正不假思索的驱逐出来。
去年过年的时候,一位下属仅带上20元钱的香蕉去给他拜年,哪知离开的时候,王清正硬是让下属把20元钱的香蕉给完完整整、原原本本的带走。下属感到很有一点难为情,不愿意带走。王清正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这香蕉你真要是不带走,我现在就当着你的面,把这香蕉从这窗户扔到楼下去。”那位下属虽然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有点“太过于较真”、有点“不够开化”、有点“不近人情”,但由于很了解他的为人,很了解他的本质和本色,也很熟悉他由来已久所固有的秉性,于是,尽管心中有一百个不情愿,然而,还是不得不带走了那价值仅为20元钱的香蕉。
许多人都说王清正是“一根筋”、“死脑筋”、“清正过了头”、“不识时务”,但是,风清气正的社会、和谐和美的社会、公平正义的社会,也许需要更多的像王清正这样“死脑筋”的人以泾渭分明、理性鲜明的态度来筑牢清正廉洁的底线,让和煦的清风劲拂这个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