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竦并非江州德安人

夏文庄公竦神道碑铭

(王珪撰)

皇祐三年(公元年)秋,武宁军节度使、检校太师兼侍中、判河阳、郑国公,以疾请归于京师(汴梁,今开封),天子方优思公,饬(命令)太医驰视,又以肩舆(轿子)往迓(迎接,此处通探望)之。而公疾寖剧矣,既就第末几,以薨(古代称诸侯、大官死亡)闻。乘舆亟临其丧,视公形容槁瘁,嗟悼者久之。赠太师、中书令,谥曰文庄,辍视朝二日。五年(公元年)七月辛酉,葬公于许州阳翟县三封乡洪长之原(今河南省许昌禹州市)。既葬,有诏史臣珪,论次公之世系与夫行事,以刻其墓碑。臣珪尝读黄帝以来姓氏之书,盖(大概、原来)夏出姒氏,其后世乃弗显。至汉大司徒勤,始显于永初之间。由汉涉唐,至于五代,益复不显。公讳竦,字子乔,姓夏氏,其先九江人。曾祖昱,避世不仕。祖奂献书伪唐,为晋陵尉,仕不得志,退居于家。考承皓,太平兴国初(兴国年-年),上平晋策,太宗召见,壮(褒奖)其说,补右侍禁,隶大名节下。一日敌骑突境上,夜从间道发兵,还与寇遇,力战以殁,赠崇仪使。自公之显,曾祖而下,皆赠太师、中书令、尚书令,封晋、齐、魏三国公。曾祖妣陈氏,封周国太夫人;祖妣黄氏,燕国太夫人;考妣盛氏,越国太夫人。

初魏公(承皓,以子竦贵封魏国公)死,朝廷录孤,以公为润州(今江苏镇江)丹阳县主簿。景德四年(公元年),登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擢光禄寺丞,通判台州,迁著作佐郎。召还,迁秘书丞,直集贤院,同编修国史,判三司都磨勘司,迁右正言。车驾幸亳(真宗驾幸亳州,谒太清官),为东京留守推官。仁宗封庆国公,初选文学之士,以传道经义。宰臣旦(王旦)屡以公言于真宗,遂命劝学资善堂。未几,同修起居注,为玉清昭应宫判官,兼领景灵宫、会灵观事,迁尚书礼部员外郎,知制诰。国史成,迁户部员外郎。是时,参加政事丁谓,请大治城西炮场,酾金水作后土祠,以拟汾阴睢上(今山西万荣,传为女娲造人之处,有后土祠以祀,为历代帝王祭地之所)。三司使林特欲于上林中为复道,坏玄武门以属玉清。江淮发远使李溥,又欲致海上巨石于会灵池中,为三神山,跨阁道以几遇神仙之属。方群臣争言符瑞,公独抗疏,以谓其事阔远,非所以承天意,遂皆寝。景灵宫成,迁礼部郎中。天禧初(公元年),坐闺门之故(母与妻杨氏之母相诟詈,偕诉开封府,府以事闻,下御史台置劾),左迁职方员外郎,知黄州(今湖北黄冈)。后二年(公元年),复其礼部郎中,徙邓州(今河南邓州),又徙襄州(今湖北襄樊)。属岁大饥,百姓流亡,盗贼相乘。公既发公禀,又募富人出粟十余万斛,以赈救之,其全活者四十六万余口。巡抚使姜尊上其事,赐书褒谕。后民思其惠,以其所赐诏书作金石刻焉。仁宗即位(公元年),迁户部郎中,又徙寿(今安徽寿县)、安(今湖北安陆)、洪(今江西南昌)三州。洪之风俗右鬼尚巫,所居设坛场,陈旗帜,依神以卜祸福,病者辄(就、往往)屏(放弃)去亲爱,其医药饮食,如神曰未可,即不敢以忤神,苟死于饥渴,则规罔寡孤,惟其意所出。公索其部中,凡得千九百余家,妖符、怪箓、神衣、鬼帽、钟角、刀笏之类以万计,悉令燔毁之。乃言汉晋张角、孙恩(农民造反首领,皆以妖言感众的旁门左道起事)之乱,不可不察。朝廷为下诏,更立重法,自江浙以南,悉禁绝之。天圣三年(公元年),丁越国太夫人忧(为其亡母居丧守制)。是时,章献太后临朝,以公东宫旧僚,又复其知制诰。欲服丧,不许。为景灵宫判官,判集贤院,奉使契丹。公以魏国公沒(死亡)难,又母丧未除,义不得行,乃抗章力辞之。明年(天圣四年,公元年),以左司郎中召入翰林为学士,同勾当三班院,寻兼侍读学士,知审官院,又兼龙图阁学士。遂拜右谏议大夫,枢密副使。又明年(天圣五年,公元年),迁给事中。右府主进绌武吏,而大臣多阙略(缺限、过失,计谋、规划,大臣的谋划多缺陷甚至过失),吏得因缘为奸。公乃集考前后赏罚之所当者,列为诸房定例,而吏不得欺矣。朝廷与契丹约和二十余年,北地久不习武事,公以谓人事荒忽不常,而边备不可弛,乃屡陈所以守御之策。又明年(天圣六年,元),拜参知政事(副相),详源观使,于是请复六科,又请复百官转对,置理检使。已而为宰相所忌,复以为枢密副使,累迁尚书左丞。太后上仙,两府大臣皆罢,公为礼部尚书,知襄州(今湖北襄樊),未行,改颖州(今安微颖州)。景祐元年(公元年),徙青州(今山东青州)。明年(景祐二年,公元年),徙应天府兼南京留守。后二年(景祐四年,公元年),以户部尚书入为三司使。赵元昊反,陕西用兵,乃拜公奉宁军节度使,知永兴军。康定元年(公元年),改忠武军节度使,知泾州(今甘肃泾州北)。明年(庆历元年,公元年),拜宣徽南院使,兼陕西四路经略安抚招讨使。还判永兴军,又诏进屯鄜州(今陕西富县)。始公西行,天子遣使问所以攻讨之策,公乃言:“太平兴国中,李继迁以穷蹙之兵,屡寇朔方,太宗尝命李继隆等五路并出,旋亦无功而还。真宗不欲罢关中之民,惟戒边吏严斥堠以备之。今元昊略有河外之地,贸易华戎,顾其势相,万于继迁也。虽然,其欲僭窃名号者,不过要市朝廷耳。天下久不见兵革,一旦遽(仓促、突然)议深讨,臣未知其完计也。愿下令诸将,敌即入寇,急入收保,毋得与战。彼既绝于中原赐予,又丧其缘边和市,可坐待其毙也。”是时,议者咸以公言为不然,于是罢公节制,判河中府。庆历二年(公元年),徙蔡州(今河南汝南)。始朝廷镜意兴师,及刘平、葛怀敏继以轻贼失军,天子悔不用公言。又申思今宰相臣琦(韩琦)使还陕西,尝言公所以制边之状,于是招为枢密使。议者犹以为公怯于用兵,今而用之,则边将之志惰矣。帝为不得已,听罢之镇,密召慰存之甚厚。公既厌烦言,乃上还节旄(旌节),愿得益徙闲郡,遂以为吏部尚书,知亳州。明年(庆历三年,公元年),加资政殿大学士。又明年(庆历四年,公元年),朝廷贷(宽恕)元昊之罪而西边罢兵,仁宗终以公言为是。复拜宣徽南院使,河阳三城节度使,判并州(今山西太原)。又明年(庆历五年,公元年),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判大名府,兼北京留守。又明年(庆历六年,公元年),召公入为宰相,制下外廷矣,而议者诋公终不已,乃复以为枢密使,进爵英国公。仁宗亲作飞白“文行忠信”字及“乘险”字以赐之,且言:“为时谤伤者众,而朕独知卿也”。又明年(庆历七年,公元年),出判河南府,兼西京留守。皇祐元年(公元年),加兼侍中,赴三城。用祀明堂恩,改武宁军(治在今江苏徐州)节度使,徐州大都督府长史,徙封郑国公(皇祐二年九月辛亥,公元年)。明年(皇祐三年,公元年),会夏秋,雨不已,河水大溢,公亲行堤上,已而得疾。其薨(亡故)盖(就在)九月乙酉也,享年六十七。

公少好学,自经史百氏阴阳律历之书,无所不学。其学必究古今治乱、天人灾变之原。其为文章,宏衍环丽,殆非学者之所能至。凡朝廷有大典册,屡以属之,其誉满天下。虽出临军午(伍),入干机务,未尝辄废书也。祥符(真宗年号,公元-年)中,郡国多献鼎钟盘敦之器,而其上多蝌蚪文字,公乃学为古文奇字,至僵卧以指画侵肤,其勤若此。所治有风迹,为民立五保之法,而盗贼不敢发闾里(邻里)。又善遇士卒,其疾病饮食,自拊(拍胸)视之。在陕西,尝上十策,通嘉勒斯赉(赏赐),结熟羌、增弓手、练强弩、并小寨、绝互市之类,皆当时施用之。公自以材器高,未尚过许人,故士大夫遥生惮疑,而少己附者。公居亦防畏,不敢以贵执自安也。臣珪伏思先帝临御之日久,其选用材贤可谓至矣。公始以文学辅东宫,及帝躬亲政事,屡依为宰臣,惜其数离谗訾(忌羡计算),卒不从容庙堂,与图太平之功,非命也耶?始枢密使田况,尝从公幕府,及公薨,以谓公有王佐之蕴而不及施,信矣夫。虽然,出入荣华四十余年,可谓盛矣,所著文集百余卷。

公娶杨氏,封荣国夫人。子男一人安期,为龙图阁学士,右谏议大夫。女二人,长封仁寿郡君,适(嫁)尚书驾部员外郎贾守讷;次适光禄寺丞贾延年。孙二人,长伯孙,国子监博士;次伯卿,太常侍太祝。

铭曰:

夏出姒氏,自帝锡命,其后分封,以国为姓。

爰自三代,涉汉东京,厥绪可考,显维一人。

又千余年,旷世不食,嶷嶷惟公,实荒郑国。

始以孤童,朅来京师,乃赐之策,大放厥辞。

于皇仁宗,英照四方,揽收群豪,寤寐弗忘。

帝曰汝咨,东宫旧臣,左右予躬,道德循循。

乃服大僚,显允文武,岂无嘉谋,告于帝所。

西方用兵,战屡不克,天子悔之,莫如公画。

位隆隙开,公岂不畏,卒遭谗言,不相乎内。

凡今在位,孰遇如公,尚复公嗟,靡志之从。

刻碑高原,万祀无止,其谁铭之,有臣太史。

文庄子乔公传

(端明学士苏轼撰)

公讳竦字子乔,自公七世祖掌书记公隐九江,故为德安人。明敏博学,自经史百家以至律历佛老之书,无不通晓,每以大儒自许。以父萌录丹阳簿不就,上书应制曰:“先臣殒躯行阵,哀臣孤,任之州县。若以枕石漱流为达,则臣世居市井;若以金榜丹桂为才,则臣未忝科第;若以鸠杖台背为德,则臣年仅弱冠;若以荷戈抉弦为勇,则臣身不经历。若令臣待诏公车,条问急务,对扬紫辰,或可与汉唐诸臣方辔并驾”。真宗奇之,擢贤良方正科。有老宦见其策曰:他日必大用。以吴绫尺幅乞诗,公提曰:“殿上衮衣明日月,砚中旗影动龙蛇,纵横礼乐三千字,独对丹墀日未斜”。杨徽之见而叹曰:真宰相器也。

初阴馆职时,早秋上御拱宸殿,按舞命中使索新词,公立进喜迁莺词曰:“霞散绮,月沉钩,帘卷未央楼,夜凉河汉接天流,宫阙锁新秋。瑶阶曙,金茎露,凤髓杳云雾,三千珠翠拥,宸游水殿接凉州”。

移知南京,复徙青省。诏使契丹,辞表云:“颐岁先臣没于行阵,初春母氏如弃遗孤,义不戴天,难下单于之拜礼,当枕块忍,闻禁掖之音”。时尽称绝。

知襄州,时岁饥,公募富人出粟,全活者十余万。知洪州,俗尚巫,病者不服药而听命于神,相率亡绝。公索部中为巫者,得一千九百余家,勒令还农,毁其淫祀,且闻于朝,并禁绝江南。

天圣五年,擢为枢密副使。宝元元年,以户部尚书领三司使。会赵元昊反,为泾原秦凤路安抚使,知永兴军。二年,知泾州兼经略使。朝庭遣庞籍就公计,事因条上十策:一教习强弩以为奇兵,二羁縻属羌以为蕃篱,三诏哨厮啰父子并力破贼,四度地形险易远近增减屯兵,五诏诸路互相应援,六募土人为兵以代东兵,七增置弓手壮丁猎户以备城守,八并边小寨毋积刍粮,贼攻急则入大寨,九关中民坐罪若过误者,许入粟赎罪,十损并边冗官兵及减骑军以抒馈运,朝廷多采用之。康定元年,为陕西招讨使。庆历元年,上以元昊势益猖獗,依重公为捍西鄙忧,遣翰林学士晁宗悫即陕西问攻取之策,公具二疏,使韩琦赴阙奏之,帝取攻之策。未几,元昊寇渭州,裨将任福败没于好水川,关右震动,帝为之旰食,方重罪琦。公使人收散卒得琦所檄福令,曰:苟违节制,有功亦斩,因力言罪不在琦,琦故得免。四月,公判永兴军,与知军事陈执中议多异同,诏令互出巡边,公帅师屯鹿州,执中屯泾州。八月,元昊陷丰州,公以招讨使免,判河中。二年,招为枢密使,言者章十八上,公亦万言自讼,请还节铖。七年,受同平章事,谏官言公前在关中与陈执中不合,今不可同居相府,复改枢密使,寻加待中资政殿大学士,进封英国公改郑国公。八年,会京师无云而震者五,乃以太师出知河南。皇祐五年卒,诏赠中书令谥文正改文庄。

公学贯天人,才兼文武,身膺将相,史称公文章典雅,才术过人,但讥急于仕进,喜交结,然亦不能为公累也。妻杨氏封荣国夫人。赐葬许州阳翟县三封乡之原。

夏竦并非江州德安人

王珪(公元—年),宋仁宗庆历二年(公元年)进士,高中榜眼,北宋名相,著名文学家。仁宗皇祐五年(公元年)奉诏为先辈名臣夏竦撰神道碑铭,其铭载:“公讳竦,字子乔,姓夏氏,其先九江人”。

苏轼(公元—年),宋仁宗嘉祐二年(公元年)进士,北宋著名文学家,其著《文庄子乔公传》有载:“公讳竦,字子乔,自公七世祖掌书记公隐九江,故为德安人”。

上述《铭》和《传》载中,提供了三个信息:第一,夏竦祖籍九江;第二,夏竦七世祖官为掌书记;第三,夏竦为德安人。

夏竦祖籍九江,为何又为德安人呢?是因为苏轼认为九江就是德安(或九江就在德安)。用形式逻辑学来说,苏轼进行了一个三段式推理:其先九江人(大前提),九江就是德安或九江就在德安(小前提),因此,其为德安人(推论)。这个推论是否正确呢?关键是要看小前提“九江就是德安或九江就在德安”是否正确。查二十四史中《宋史》、《元史》中的本纪、地理志、列传,江西北部长江沿线当时并无九江地名存在,现在九江地区除南宋高宗建炎元年称“定江军”以外,一律称“江州”,无一处“九江”之载。元朝至正二十一年(公元年),朱元璋西征,才改江州路为九江府,治在德化而不在德安。也就是说,苏轼生活时期,并无九江这一行政区域。即使现九江的前身江州,也不是德安,其治所也不在德安而在德化。

当然,苏轼也可能按中国古代“九江”地名来进行推论,下面我们就来了解一下古代北南九江的沿革史。

“古北九江”:秦国于公元前攻战楚都寿春灭楚,次年于楚地置九江、长河、会稽三郡。九江郡治寿春(今安徽寿县),辖今河南、安徽淮河以南,湖北黄岗以东地区及江西大部。西汉初沿设九江郡,辖域缩小为安徽中部淮河以南地区。公元前年,淮南王刘安“判死国除,寿春复为九江郡治”。元封五年(公元前年),九江郡属扬州刺使部。公元九年王莽篡汉,改九江郡为延平郡,东汉建武元年(公元25年)废延平复九江郡。延康元年(公元年),曹魏代汉,九江郡(治寿春)属曹魏,黄初二年(公元年),废九江郡为淮南郡。古北九江(治寿春)历四百四十余年之久,人文历史印迹广泛而深厚。

“古南九江”:隋大业三年(公元年),改江州郡为九江郡。唐高祖武德四年(公元年),废九江郡复为江州。古南九江(治浔阳)前后仅十四年而废,其间战乱频繁,人文历史印迹远不及古北九江深厚。

大唐立国之后,并不沿用隋朝“九江”地方行政称谓,在浔阳设江州治,五代十国及北宋沿用江州称谓。作为唐代、北宋官场沿称“九江”地名,应是指秦汉三国代期存在的古北九江,而非隋朝短暂存在的古南九江,以下四例可以佐证:一是二十四史《旧唐书》地理志载,淮南道寿春、合肥、慎县、定远、钟离、乌江、历阳、全椒、清流等州县时,都注明:“汉县,属九江郡”;而载江南西道浔阳县时,却注明“汉县,属庐江郡”。二是二十四史《宋史》真宗本纪载:“祥符八年十二月辛卯,皇子庆国公(名祯)封寿春郡王”,宋庆历四年夏竦向仁宗献所著《古文四声韵》的进表中,自称“九江郡开国公”,很显然夏竦所称“九江”是指历史上治在寿春的九江郡国,而江南西道的浔阳(或江州)从来就不是一个郡国。三是宋朝一切官方文书涉及古南九江时都称浔阳或江州,而不称“九江”。四是元代评书口传,元末明初成书的《水浒传》中多处记载将犯人“刺配江州”,而不是记载“刺配九江”。因此王珪《铭》中夏竦祖籍“九江”应为古北九江而非古南九江。

由此可见,唐宋元时期浔阳、江州尚不称九江,更不用说德安了。

苏轼《传》中,把古九江与德安联系起来,说明苏轼认为夏竦“七世祖掌书记公隐九江”指的是古南九江。

那么,古南九江与德安又是什么关系呢?

五代十国以前,古南九江(当时称江州)郡治所在地称浔阳;五代十国以后称德化。而德安在五代十国以前先后称敷浅原,历陵县及柴桑县之蒲塘场。先后为豫章郡(治南昌)、鄱阳郡(治南昌)、洪州路(治南昌)所辖。五代十国时期,蒲塘场先后归南吴及南唐统治,南吴顺义七年(公元年),析柴桑县之蒲塘场升德安县,仍归洪州路(治南昌)所辖。南唐升元三年(公元年),改浔阳为德化县,仍为江州治。可见,德化、德安是不同的县,属不同的州,互不隶属。后周显德六年(公元年,当时南唐已臣服后周,用其年号),南唐升洪州为南昌府,划德安归江州所辖。也就是说,江州(古南九江)郡治在浔阳,公元年浔阳改称德化,公元年才开始管辖德安。

综上所述,苏轼三段式推理的小前提“九江就是德安或九江就在德安”本身就是错误的。九江并不是德安,九江也不在德安。所以“其(夏竦)为德安人”这一推论也就是错误的。

苏轼在《文庄子乔公传》中的这一错误推论,被后来江西文人一再引用,以讹传讹,夏竦就被讹为江州德安人了,清乾隆四年重刊《宋史》(武英殿本)时被采纳载入。

综上所述,夏竦并非江州德安人,其先祖籍九江(治在今安徽寿县),其本人实为大梁(开封)人。

清同治《德安县志》将夏竦《广农颂》文中“臣生逢圣明,叨观盛事”纂改为“臣生长浦邑(德安),地属僻陋,遭逢圣明,同被覆载”。借夏竦之口来界定夏竦为德安人,此伪编行为,遗害至今。

欢迎各位宗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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